一篇待續的故事

這是我前年開始寫的，想把婆告訴我的故事記下來，不過才這麼一點，就沒有下文了，希望可以再繼續記下去，當然也很需要大家的補充囉！
原文在此：http://blog.roodo.com/muddigo/archives/1410811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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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04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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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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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已經八十歲了，想到便覺得驚訝，也實在感覺不出來。婆向來獨立，過著很有活力的生活，有著許多自己的興趣，畫畫，做中國結，串珠珠，但最近的白內障手術後，眼睛大不如前，一下便感到疲累。聽到向來樂觀的婆哀嘆，我完蛋了！眼睛壞了，甚麼事都不能做！實在心疼。於是約好去她家畫油畫，婆一個人住在市區，而且是日益繁華的地段，我帶著畫布搭公車，畫布用報紙包起來，因為之前布面上畫的是裸女，從郊區的家到婆那裡要半個小時的路程。我本來是想說服婆一起畫的，因為之前她也畫過油畫，報名老人才藝班學的，用的畫具都比我專業，筆用班上同學的秘方洗得比我乾淨許多，但是婆一直推託，說眼睛很累，畫架只有一個，等等，又把調色盤借我用。雖然沒有成功地引誘她動筆，倒也打開了話匣子，我一邊試圖調出桌上蘭花的豔紫（假日花市買的，兩盆一百，花很耐可以放兩個月都不凋謝），一邊和她聊天。與其說是聊天，又比較類似答腔，專門負責嗯、是喔、真得阿的部分，任她從記憶中抽取片片精華，信手拈來，輕描淡寫地述說驚心動魄的過往。


報名才藝班的第一課我才發現糟糕了，婆說。我根本不知道是要學甚麼，沒想到竟然是畫畫，我甚麼都沒有帶，而且也完全不會。我連筆都不會拿阿，婆說，小的時候沒有讀書，不像現在都有學校念。那時候，每天都要編鞭炮，我問媽媽說，為甚麼不能去上學，媽媽說你命不好阿。我大概十一二歲就開始跟媽媽一起靠編鞭炮過日子，父親很早以前就過世了，不記得他的樣子，那時候賺的就是血汗錢阿，做一點算一點的。冬天的時候最累了，因為就要過年啦，鞭炮的老闆一直催，鞭炮要編長長的一大串，晚上做到半夜，媽媽說編完這串才能睡，好累阿，我一編完洗好手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。

婆給我看他的食指，我的指頭跟別人的不一樣耶，你看。兩支食指並起來是向外翻，彎的。小時候骨頭還軟，一直用拇指食指掐著鞭炮的線，做到後來食指的最上節就被推歪了。白天的時候，媽媽出去了一陣子留我在家裡編，我做得好累，就去門口站了一下，看外面的街道。媽媽回來的時候竟然就知道了，說你怎麼偷懶。所以就一直編一直編，編到手指頭都彎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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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續...